.............................................失去的东西永不再来.............................................


          天地玄黄宇宙浑,有一年八月十五打了春。那一年的事情好奇怪,提将起来吓坏人:种茄子愣长大白菜,老倭瓜变成蒜头金。杨八姐游春开宝马,不留神撞倒程咬金!张良、周瑜来吊孝,灵堂大战刘伯温。心中恼怒黄三太,决不该手榴弹炸死潘巧云。乱七八糟大杂烩,到后来,三堂会审窦尔墩!

我必须承认,生活的奇妙和复杂,确实和阿甘母亲说的一样,真的像一块巧克力.

    那时候,每天,我都在认真的过我的日子,不浪费每秒每分流失的时光,可是我对任何事件都没有一个概括的分辨标准,我不能清楚了解,什么才是重要的,哪样需要我珍藏.因此,我的日子里充满了混乱,悔意和无所适从的东西.

    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现在的生活中被所有琐碎的烦躁弄的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今天,我写这篇文章时又回到了我的过去,那个年少的我的记忆中去了. 记忆里满是曾经珍惜过的事物,都堆放在那里,我不能搬动它们都只好任它弃置任它荒芜了.  在这里我可以看到我那欢愉的昨日.时光都被激情掩盖住了,"狂热"像一棵草无所顾及的生长着,长得又高又大的,并且对着我开着一种细小洁白的花朵. 我亲爱的朋友,你们之中,有谁能够真正解我今日悲怀? 
     
   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依旧清晰恍如昨日,而那个曾经那样喧哗而又充满激情的少年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那个极其熟悉的环境怎么会改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呢?那些个曾经凉爽的夜晚,有多少次,刚升起的月亮就在静默的树后面,那只总是唱歌的夜莺又跑到哪里去了?在那些时刻里,我是怎么理解事物的呢?

   生活的奇妙和复杂也许就在这里迷惑了我.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藏书,我对这个很着迷,也认识不了几个字,但是感觉这东西装订得整整齐齐的着实是个宝贝,我现在的藏书多是20岁以前买的;

上一年级后,我看了不少课外图画书:《天鹅湖》、《十二个月》、《火鸟及灰狼》等等,我觉得这些作品太伟大了算得上“文学名著”。 

上七年级了,我觉得自己终于长大了,不再满足于读那些“文学名著”了。我开始去外面的寻找一切能拿到的书,爸爸那里能读的书太少了只有几本契诃夫、屠格涅夫的书,根本就看不懂,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收音机",这东西真好, 评书是我最爱听的; 

从那时起我就立志成为一个评书票友,唉,只可怜我一个忠实的观众都没培养起来,同学们对我的"玩儿票"的技术笑之以鼻,使我伟大的志向最终落空了;
在那段时间,我的眼前常常浮现着一个大舞台:一望无际的座椅,无数的观众,震耳的叫好声…… 

我的感情也常常和评书中人物一起悲喜:我为“小人物”的悲惨命运而流泪;也对他们的惊险曲折的人生提心吊胆;对那些奸诈之徒恨之入骨;常常想某某真笨,我早就看出来某某的武功弱点,某某是一副蛇蝎心肠了.

  由于无人捧我的场, 少年的我转而立志要当伟大评书作家,要写出一本不朽的评书名著来。 

到回到故乡前,为了写作的需要当时我读完了所能借到的从射雕英雄传(上半册,无中下册)、浣花洗剑录、萍踪侠影录、七侠五义等所有"重要作家"作品。 

  直到回到故乡上大学后我也未能写出一字的评书底稿来,无疑我伟大的志向再一次落空了,但仍然热衷于读文学名著,而且可以读懂大部头了。绥拉菲莫维支、法捷耶夫、萧洛霍夫、阿托尔斯泰、费定等,这些名家的作品又成了我新的精神食粮。同时,我也读了一些中国的古典文学作品。 

  这个时期,我伟大的志向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不在想当评书作家了,我开始接收流行歌曲对我的侵蚀了,那时候磁带很贵,我的零花钱不足以满足我对流行歌曲的痴迷,即便是没钱购买磁带,也并没有使我“改邪归正”,我仍然偷偷地暗记着偶然在路上能够听到的我心爱的作品。我不相信,承载着如此美好的人类精神财富的伟大音乐怎么就成为我爸爸说的“大毒草”,我爸爸极其反感流行音乐, 他常反对我在家里播放流行音乐,他说那是没有调子,没有音乐素养的狗崽子的叫声,是一棵"大毒草";

  只有在大学的校园里,由于各种原因被封锁的一些东西在这里才能得到绽放。我欣喜若狂,重新理直气壮地听起了我珍爱的这些"经典",阔了眼界。一些同学常来找我交换各种磁带,交流他们怎样理解其中的思想内涵和艺术技巧。 我有此时立志成为一名流行音乐词曲作家,我没黑没白的学习诗歌写作的技巧,词汇的韵律,甚至曾一度使用小提琴去拉这些"离经叛道"的曲子;

  但是,好景不长。流行音乐词曲作家伟大志向仿佛一阵风刮过,很快就消失了,我很快进入了“计算机时代”。一次,我去书店闲逛,一个朋友看到我后吃惊地说,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玩音乐?我不解地问,那该弄什么?他回答说,现在流行的是计算机,要弄也要弄些时髦的,像C语言、制作动画绘图什么的。我大吃一惊,我再次与时代脱节了? 我可是刚刚建立起来的志向呀,却是大大地落伍了?我玩的这些“流行音乐”,也被别人视为“古董”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在朋友的指引下买了一本"动画图形制作"和一本英文版的"IT界"杂志,如获至宝而去了.

现在,我已经沉浸于计算机世界近17年了。奇怪的是,如今我不再痴迷和激动,我和早已熟悉与尊敬的师友聊天,倾听着他们的心得和收获,体会着他们的困苦和欢乐,品味着他们的深刻与睿智;同时,我也向他们倾诉着我的研究心得。 

  我始终没有成为评书作家,甚至没从事与评书有关的工作;也没有成为评书票儿友,以及流行音乐工作者。我常问自己,这持续了数十年的际遇给了我什么?我说不清楚,好像也无法说清楚。它给我的是无形的财富。我从这些中体味我这个时代的历史变迁、关注人生,学会了自尊和尊重别人,学会了和不同的人进行交流,学会了另一种奇妙而有神奇的计算机思维方式,也同时体会了哲学对人生和学习研究的指导意义;

  在数十年的经历中,有两点最为遗憾。一是我悟道晚了,没有赶上计算机最初的发展。但使我欣慰的是,我还是跟上了计算机发展的脚步,没有叫它将我落下。二是没有在大学选择哲学系,如果当初选择了哲学系,早早的使用哲学指导我的行为,我认为我就不需要走这么多的计算机学习弯路。这一遗憾是无法弥补的,我经常回忆从前,从前的时光是多美的美好,虽然也充满了困惑,虽然也充满了悔意和混乱,但是它还是那么的美好,我永远无法回到那童年凉爽夜晚,我无法听到那只夜莺在花园里唱出快乐的歌声。那迷人的童年飞逝而去无法叫它再度降临。昔日在童年体验的欢欣早就已经不冀而飞,现在的我永远失去童年时对一种事物的那种狂热心态, 我永远也无法回到那个充满志向的年代,虽然志向多变,但是不失狂热和激情,失去的东西将永不再来.

后记:  现在我也常听到夜莺的叫声,但是它的叫声不再像童年听到的那般美妙,反而感觉现在夜莺的叫声和我的心情一样多了几分烦躁;
       引用一段 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文字:"那老僧见众僧上来,全不理会,继续说道:“但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入脏腑,愈隐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大轮明王是我佛门弟子,精研佛法,记诵明辨,当世无双,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淹通,妙辩无碍,却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钟的戾气。....那老僧续道:“本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并非人人皆知,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在我少林派,那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相同。须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于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制。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我,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学各种厉害的杀人法门了。”" --- 引自{天龙八部}第四十三章"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
   其中老僧说的武学障和知见障,其实在学习研究中经常遇到,很多时候对于这些障碍在多年之后我们回过头来看,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障碍,但是当时为什么搞不懂了呢? 其实这个时候如果使用哲学思想来指导一下,就可以很轻易的翻越这些障碍,也就是说绝大多数障碍是因为没有一个宏观的思想指导而形成的, 经过多年以后,我们在社会实践中总结一些自己的哲学,回过头来我们用这些自我总结的来看待从前的障碍就感觉那不再是什么障碍了, 因此在学习的同时学一些前人的思想哲学是非常重要的,如同金老先生描写的那位老僧所说的,我认为这其实就是金老先生人生哲学的一个重要部分,我们只要充分利用前人的哲学思想就可以尽可能的扫除在学习和研究中遇到的 知见障,可见哲学对指导学习有多么深远的意义呀!